纪南也是最近才好一点,能稍微下床走动。
靳平洲看了一眼凉掉的饭菜,又看了一眼站在床边,惨白着一张脸的纪南,沉默了一阵后,才开口道:“你走吧。”
纪南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什么?”
“有多远走多远,以后别在我的身边待着了。”
见纪南还是那副样子,错愕的看着他,一动不动,靳平洲嘲弄似的勾了下唇角:“那场车祸应该没撞到你的脑子吧?你现在应该能想明白是个什么样的处境,什么样的情况吧?不要再跟我了。”
“你他妈到底要我说几遍?给我滚!”靳平洲第三次出声时,朝他吼了一句。
纪南的表情由愕然渐渐地变成了释然,最终,他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。
他还能去哪?
自幼在靳家,跟他一起长大。
后来工作也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。
现在突然让他滚,他还真不知道去哪。
“靳少,还没到绝人之路,你怎么就……”
纪南话还没说完,就被靳平洲面无表情地打断,“我都躺在床上几个月了,腿都要废了,你说这路,我还要怎么走?”
纪南看着靳平洲眸中的野心一点一点地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,是疲倦,是无趣。
他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了。
这个变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纪南仔细的回想,便很容易想明白。
大概……是当他真的认清楚唯一深爱他的人都不再爱他的时候吧。
其实靳平洲跟温乔是同样的人。
他们都有不幸的原生家庭,有偏心的父亲,不爱自己的母亲。
如果靳平洲能早点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的话,温乔本应成为他人生的光和救赎。
可最后,他亲手斩断了那根能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绳索。
纪南想,可能他们就是不合适的。
不是有句话那么说来着?互补的人才适合终老,而他们某些方面太相似了。
纪南看着病房电视里还在播报的新闻,又看着靳平洲对着电视屏幕望眼欲穿的样子,便知道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晚上,他一定又想到她了。
是啊,想她了,想到过去的一些事了……
靳平洲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他第一次带着温乔参加一场晚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