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光束从洁白的云层里透出来洒落人间,那光落在皇宫每一片琉璃瓦上,红墙之上光华万千。
这一日,光格外明媚。
宣武殿长阶之下站着的每一个人,都侧眸遥望,默默议论,江氏不得了啊,竟还做了大周的女主人了。
前面的两个小花童步伐欢脱,裴昀年纪小,还是个小短腿,上梯子的时候还被绊倒了。
宁珊月大他三岁,姑娘家这个年纪其实要比男孩子明显高出一截了。
翻着白眼的走过去,还是将他给扶了起来。
裴昀心底美滋滋:“谢过宁姐姐,一会儿去我的东宫玩儿吗?”
宁珊月冷淡回应:“没空
江云娆被芝兰扶着一步一步,稳稳踩在鲜红的长阶地毯上,终于这才走到了裴琰的面前。
她开心是开心,其实也觉沉重的。
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才人,到真正意义上走到裴琰身边与他肩并肩,其实是走了整整十年。
这十年,几经生死,离散,波澜,家国动荡,总算从暴风雨里走出来了。
江云娆作为一个现代人,其实自己心底是明白的,
她能稳稳站到与裴琰并肩的位置,并非靠的是那唯一的宠爱。
宠爱这种东西,是无法支撑一个女子从金丝雀变成一国皇后的。
她靠的,是在北境那五年的造化,是那些功绩成为了自己脚下坚不可摧的奠基石,将她承托着,飞入帝国云端。
回想从前,自己每一次晋封,每一次回归,不是被朝臣诟病掀起风浪,就是被翻出罪行闹出许多事来。
而今北安王的身份,像一块重重的印落在自己身后,是这个身份给了自己最坚实的抵靠,前朝后宫皆翻不起浪来。
站在帝王身侧,与他并肩,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裴琰伸出宽厚的大掌牵过她的手。
福康公公扯了扯嘴角,将裴琰的衣袖轻轻拉扯回来:“皇上,流程错了,先宣读封后诏书,娘娘需要先听封
裴琰今日漏洞百出,比自己第一日上朝时都还紧张,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。
帝冕前的黑曜石珠子微微晃动了一下,他将手收了回去:“宣读诏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