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已经知晓,太子请方岳贡去给他讲学,去与不去都是方岳贡的私事,朕就不干涉了。”
“太子是国之储君,给太子讲学对方岳贡来说是私事,对大明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国事,所以需要陛下定夺。”范景文滴水不漏地说道。
方岳贡到了太子身边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。
若是好事,皆大欢喜。
如果是坏事,他会留下把柄。
所以必须谨慎。
崇祯被范景文的谨慎气笑了,他笑着说道:“既然太子觉得方岳贡能给他讲学,那就让方岳贡去讲学吧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范景文告辞。
他离开后,户部尚书谢三宾又返了回来。
君臣二人四目相对,然后是长久的沉默
谢三宾知道崇祯的心思。
崇祯知道谢三宾知道他的心思。
二人不需要说客套的废话,直接说干货就行。
良久之后,谢三宾轻咳一声:“咳,陛下。”
“谢尚书有事?”崇祯明知故问。
谢三宾很是无语。
是崇祯让他来的,来了之后又问他是否有事。
这也太欺负人了。
但对方是大明的皇帝,谢三宾不敢吐槽,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:“回陛下,货币改制的进展比之前快了许多,不过福建行省的进展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,说是停滞也不为过。”
在崇祯发火前,谢三宾立刻接着说道:“巡盐的进展十分顺畅,而且为了充足国库,臣打算提前向盐商征收明年的盐税。这样一来,明年年初就可将银子送抵京师,上半年国库将不会再遇到缺钱的窘境。”
“等等,”崇祯皱着眉,“盐商虽然是商人,但也是大明子民!朕三令五申不让地方官府提前向百姓收税!这里的税既包含赋税,也包括盐税,商税以及矿税,杂税等。”
“你身为内阁阁臣户部尚书,岂能明知故犯?”
“陛下息怒,”谢三宾开始解释:“臣并非强迫提前征税,而是让盐商们自愿提前交税。”
自愿?
崇祯更生气了。
以他看来强迫≠自愿。
但自愿一定等于强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