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多的是权势子弟,家中娇宠,衣食无忧,闲着无事便每日里惹是生非,秦峫打从回京后见多了这样的人,已经有些习惯了,却不想这次自雅间窗户里一低头,竟然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苏棠,你瞧瞧,底下那个可是你长兄?”
苏棠一怔,低头看过去,就见山海楼门前簇拥着一群人,像是一群读书人,却还混着几个青楼女子,似是因为女子人数少,众人分不过来,便有两人为此打了起来。
一人呵斥出声:“为了一个女人你们竟当街出手,真是有辱斯文!”
话说的大义凛然,可下一瞬神情便猥琐起来,他扔出了一块银子:“少一个人便再让人去喊,一个不够喊两个,今天我做东,包你们满意。”
此人正是苏家长子苏金铭。
秦峫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昨天见他的时候,这人还唯唯诺诺,一副腼腆书生模样,原来人后竟是这般放浪形骸。
走神间,一群读书人进了山海楼,苏金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:“楼上雅间,我常年包着,你们自便就是。”
脚步声由远及近,不多时就进了隔壁的房间。
山海楼的雅间虽说不算多贵,可若是常年包着也得花费不少银子,至少凭苏老爷一个五品闲职的俸禄是远远不够的,这苏家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的清贫。
可。。。。。。苏棠却是第一次来。
他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,却见苏棠的脸色难看的有些过分,这是怎么了?
秦峫有些茫然,隔壁的说话声却越发清晰。
“述德兄竟如此深藏不露,这包的起山海楼雅间的人就算是京城也不多见啊,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了。”
苏金铭,字述德。
“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,不是我深藏不露,是有个冤大头上赶着给。。。。。。”
秦峫眼睛一眯,这个冤大头说的莫不是他?
“将军,”
苏棠脸色紧绷,她素来知道苏金铭表里不一,却没想到他能张狂到这个地步,这种话也能拿出来说,她不怕秦峫对苏家有意见,也不怕自己会被迁怒,却很担心秦峫会报复苏家,那会让金姨娘本就不好过的日子更加难过。
“大公子他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有心想解释,却又怕万一秦峫没联想到自己身上,她这一开口,反而会引起麻烦。
“大公子?”秦峫抬眼看过来,比起自己被骂了这件事,他更惊讶于苏棠对苏金铭的称呼,“你们兄妹这么生疏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妾在内宅,很少与兄弟们见面,难免生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