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凛一惊,连忙朝两人看过去,本想找个地方先让苏棠躲一躲的,却没想到苏棠掏出面纱就遮住了脸,而太子进门后竟然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往她跟前凑。
“孤听说出事了?”
秦峫上前开口:“是臣的过错,臣想着都是苏家人,就想让内子来劝一劝玉嫔,没想到苏金铭混上了马车,还被人收买,对玉嫔下了手。”
太子看了眼苏玉卿的尸体,又看了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苏金铭,沉默着没有开口。
“殿下,”楚凛怕太子怪罪,连忙解释,“谁都没想到苏金铭会做这种事,而且虽然罪人死了,可临死前却亲口承认先前是污蔑了殿下,宁王谋逆之事与您无关,众位王爷都听见了。”
太子抬眼看向宗亲:“当真?”
众人连忙见礼应声,其实只要秦峫开口,他们认不认就已经不重要了,有时候兵权能决定一切。
“即便如此,此事仍需彻查,宁王之死只怕也有蹊跷,待他日父皇醒来,孤须得给出一个交代。”
众人连称英明。
秦峫顺势告退,太子没有挽留,只是在苏棠离开的时候,回头看了一眼,身影那么像,脾性那般像,连疤痕都像,可怎么就不是呢?
他收回目光,眼底的愁绪雾一般流淌了出来。
可皇帝昏迷不醒,他代为监国,即便心事再多,也不能耽误政务。
他交代了几句就要回太极殿,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兵部尚书,他神情急切,顾不得见礼就慌忙开口:“太子殿下,边境异动,请您尽快下令调上将军秦峫前去领兵。”
太子一愣,脸色也跟着变了。
其实在边境不稳的前提下,秦峫是不该在京城呆这么久的。
可皇家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,秦峫虽然为守护大业立下汗马功劳,可功高震主,他们既不敢破釜沉舟,自毁长城,又不想他将边境守军养成自家的秦家军。
所以这一年以来,边境看似平静,其实波涛汹涌,数不清的人在暗中较劲,试图取秦峫而代之,只是谁都没有那个能力。
眼下边境的情况已经有些弹压不住,再多的心思也得放一放了。
“先前上将军就递过折子,想要回边境去,只是皇上未及批复便。。。。。。”
兵部尚书摇头叹气,“谁想到就晚了几日,就出了大乱。”
“军报呢?”
太子抬手接过他手里的军报,一目十行的看完,脸色越发沉凝,兵部尚书连忙开口:“殿下,情形危急,请上将军即刻启程吧。”
“既是异动,必生战事,岂是调动一人便能解决的?传旨,召集重臣入宫商议。”
徐善连忙下去传旨,关系到大业安危,朝臣不敢掉以轻心,朝中气氛一片肃然。
苏棠却是长出一口气,扒着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,神情有些怔然,这次苏玉卿是真的死了。
过往一幕幕闪过脑海,思绪多少都有些复杂,她原本是很想让苏玉卿尝尝卑躬屈膝,苟延残喘的感觉的,可她力不能及,而且现在看来,其实很没有必要。
即便苏玉卿过了和她一样的苦日子,对方也不会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,她已然自私自利到了极致,绝不会换位思考。
还是死了干净。
以后再没有人豺狼一般躲在暗处,窥伺她,算计她,以后的日子她应该不必连出个门都要小心翼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