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公子,你此番一定要尽力,只有让她改口,你才能活命。”
苏棠温声劝慰,“若你成功了,不止不用死,说不定太子还会看在你有功的份上,赏你官职。”
苏金铭听得眼睛发亮,连连点头,被外人殴打的时候,他抱头鼠窜,此时要对付自家人了,他又扬起了斗志:“你放心,我会做好的,爹娘流放,现在的苏家可全靠我了。”
他倒是半分都不提那两人被流放的原因是苏棠。
倒不是忘了,只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,谁都可以牺牲。
“七妹妹,若是这次我成了,你说的给我的那些银子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金铭眼底露出贪婪来,苏棠正要开口,却被一只手揽进了怀里,秦峫冷冷看过来:“得陇望蜀,先做成再说吧。”
苏金铭立刻缩了下脖子,刚才的贪婪和算计瞬间不见了影子,他连连应是,身体紧紧贴在车厢上,动都没敢动。
苏棠看了秦峫一眼,故作嗔怪:“你别这样,眼下苏家只剩了他一个人,大姐姐若是死不悔改,他也不会有好下场,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面了,何必如此呢?”
秦峫似是被说服了,扯了下嘴角,仿佛是想配合的露出个笑容来,可那副杀神似的冷脸苏金铭实在是吃不消,这一眼看过去,竟硬生生打了个哆嗦。
见他不识好歹,秦峫也没再理会他,只抓着苏棠的手一下下摩挲。
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,秦峫扶着苏棠下了马车,苏金铭穿着下人衣裳,捧着个托盘跟在后头,这是他第二次进宫,心境却大不相同,一路上走得战战兢兢,头都不敢抬。
“他这幅怂包样子,能行吗?”
秦峫小声和苏棠嘀咕,他属实不大相信苏金铭能成什么事。
“我也不确定,试试吧。”
苏棠话里也很没有底气,她也不知道此举能不能成,但她想尽快解决这件事,她想离开京城。
如今只能希望苏玉卿对苏家人还是有感情的,还是愿意为苏金铭考虑一些的。
两人到宗正寺的时候,已经有宗亲到了,正在商讨此事如何处置,楚凛守在一旁,大约是守了一夜他很有些困倦,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,可每每有人想要靠近牢房,他便会睁开眼睛,可见丝毫都没有放松。
宗亲们被他吓了几回,已经不太敢往苏玉卿跟前凑了,只是多少有些不痛快,言谈间就多了些嘲讽,楚凛充耳不闻,在太子到这里之前,他是不可能给任何人机会的。
苏玉卿这一宿显然也不好过,脸色惨白,双眼通红,喘息声都弱不可闻,正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艰难喘息,楚凛没睡,自然也没让她睡,虽然没动刑,可逼问了一宿她关于昨天翻供的事。
苏玉卿是胡编出来的,自然不敢多说,不管怎么问就只咬死了一句话,就是太子指使的,详情只字不提,楚凛气得在墙上锤了个坑,手背这时候还在流血。
秦峫一进来就看见了他的伤口,啧了一声:“审问旁人,倒是把自己伤成这幅样子。”
见是他,楚凛这才稍微放松了些,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几位宗亲:“别提了,头一回见审问不许用刑的,原来以前的宗正寺都是以德服人,比寺庙还会感化,真是长见识了。”
昨日不许用刑的宗亲们被挤兑的脸色发黑,虽然有心反驳,可又没什么底气,只好装没听见。
楚凛也没再理会他们,自顾自和秦峫说话:“你刚才来可看见了东宫的人?今天都这个时辰了,殿下怎么还没到?”
秦峫还真的注意过东宫那边的动静,知道人没来才敢将苏棠直接带到宗正寺来,只是为什么没来他却不太清楚。
“兴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,趁着太子没来,你给我行个方便,苏棠想见她。”
虽然没指名道姓,可楚凛还是听明白了。
“她有法子让玉嫔说实话?”
“姑且一试吧,说不准能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