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小白马的额头,最后一句既像是说给它听的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“你等我一会儿,我去捡柴。”
她将小白马拴在树上,转身瘸着腿去捡地上的枯枝,她不敢走太远,隔两步就会回头看一看,生怕自己这唯一的伙伴也不见了。
好在柴禾很充裕,不多时她就捡了一堆,可要生火的时候却僵住了,她没有火折子。
“没事,还能钻木取火。”
她又摸了摸小白马,“办法很多的。”
她抓了把枯草,一点点在枯枝上研磨,可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,竟然许久都没有动静,她脸上沾满尘土,掌心磨出了血泡,却仍旧咬牙尝试。
好不容易瞧见一点黑烟冒出来,正要继续用力,树枝却啪的一声折断了,那点黑烟也瞬间不见了影子。
她连忙换了根树枝继续研磨,却没注意到上头的枝杈,刚磨起来的血泡瞬间被戳破。
她闷哼一声,扔了手里的树枝,猛地握住了手,血液瞬间淌出来,顺着掌心的缝隙滴到了土里。
她垂眼看着,片刻后深深吸了口气,抽出帕子缠住了掌心,一声不吭的继续去研磨,粗糙的木棍隔着丝帕,一下下碾压着伤口,钻心的疼,可她的动作却半分都没有停顿。
这火必须得生起来,她不能冻死在这里,金姨娘还等着她团聚。
可枯草始终没有燃起来,甚至连烟都没有再冒。
天色彻底黑了,她看着自己那完全被血水浸透,已经粘在了手掌上的帕子,许久都没再动作。
小白马无知无觉,偶尔还有心情吃一口地上的干草。
呼啸的夜风穿过树梢,宛如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