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王抬了抬手,拦住了左江的话,楚凛的嘴皮子他是知道的,和他逞口舌之快没有意义。
“殿下呢?怎么还没下来?”
楚凛回头看了一眼,因为在城中耽误了时间,后面的路他们赶得很急,太子怕是有些不舒服。
他正要开口转圜,人群里忽然有人嘀咕了一句:“果然是储君,架子真大。”
他目光立刻扫过人群,可却根本没看见说话的人。
徐充尴尬笑笑:“咱们还是去恭迎殿下吧。”
太子先前颓废,本就丧失了人心,眼下又晚到,理亏在先,楚凛也不好真的计较,可他知道那说话之人定然是肃王安排的,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,不自觉看了眼秦峫。
对方在军中的威望极高,哪怕是京北营这支不算他麾下的队伍,对他也十分敬服,他来这里才几天而已,从上到下都已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,若是此时他肯为太子说句话。。。。。。
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秦峫抬眼看了过来,却没给出半分回应,他仍旧坚持他的原则,绝不掺和夺嫡之争。
可此时的不参与,却就是相当于偏帮了肃王。
楚凛失望地低下头,苦笑了一声。
车驾里终于有了动静,太子扶着扮做内侍的苏棠下了马车,他颓废太久,的确有些撑不住这样的疾行,此时脸色颇有些难看。
本就对他失望的将领神情越发古怪,皇帝这般孱弱,想必是很偏好诗书的,若是好文的皇帝继位,那武将的处境。。。。。。
众人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肃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,随即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苏棠身上,虽然对方自从下了马车就一直低着头,没有抬眼,可他还是认得出来,那是个女人。
他心里轻轻啧了一声,原本他只是想在这军营里,狠狠落一下太子的面子,让他以后再也没脸争取武将的支持就算了,可没想到,他竟真的带了个女人来军营。
这大约就是让他振作起来的那个女人吧?
那他可就不客气了。
不知道等太子因为违逆军规,不得不亲手处死这个女人的时候,场面会有多精彩。。。。。。
他唇角笑意加深,随即瞥了眼左江,示意他去安排,可转头的瞬间却瞧见刚才还冰块一般戳着的秦峫虎躯一震,随即变脸一般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融化开来,身上竟然多了一种名为谄媚的东西。
他大步迎了上去:“你来了?”
饶是肃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,这一刻也有些懵了,怎么回事?秦峫疯了?